說起“房老大”,在京城地產(chǎn)圈里也算是個響當當?shù)摹敖莾骸。他本人姓房,又?jīng)營房地產(chǎn),再加上出了名的火暴脾氣,因此得了這么個“雅號”。這幾年,房老大為了公司融資的事沒少上火。
當年房老大也算是“白手起家”。他的弟弟在一家國有銀行信貸部工作,“資助”他從一個機關單位宿舍樓干起,進入了房地產(chǎn)業(yè)。公司成立頭幾年,因為“在銀行有關系”,公司資金沒有太大問題,運行還算順暢。
前年他接了個“大活兒”,這個項目卻讓他在“錢”的問題上栽了個大跟頭。
當時正是北京地價開始狂飆的時候,爭強好勝的房老大咬著牙高價競拍到海淀區(qū)的一個地塊,拍下地來成本價已達到每平方米8000多元。在當時北京地產(chǎn)界,這多少有點“駭人聽聞”了。
為了彌補地價的成本,房老大決定盡量往前趕工期。這個地塊又恰好在“奧運圈”里,為了避免2008年施工受限制,工期更要往前趕。
沒想到的是,2006年上半年銀行信貸猛增,中央在這時開始嚴令收緊貸款。房地產(chǎn)業(yè)一場暴風驟雨式的“錢荒+整改”開始了。京城幾家與房老大情況類似的地產(chǎn)公司幾個月內先后關張。
房老大犯了難,以前他弟弟開出的銀行貸款的“通行證”這次也不管用了。無論怎么“做工作”,銀行就是不給他這種資質不太“硬”的公司批錢。
以往幾個項目中,房老大都是采用銀行貸款拍地、施工方墊資施工、業(yè)主提前付款的方式來運作。這一次,不僅銀行信貸“閘門”關上了,連施工方也說什么都不肯墊資了!斑@次工程攤子太大。再說上面嚴查拖欠農(nóng)民工工資,我們可不敢再墊資了!笔┕し綉B(tài)度很強硬。
審批部門也向“房老大”發(fā)出了“最后通牒”。拍地的巨額資金、施工費、設計費、公司日常運行的開銷……各種支出費用像張著大嘴的猛獸,追得房老大無處可藏。
有人給他支了一招:找大企業(yè)合作。房老大眼前一亮,興沖沖地開始為公司尋求“婆家”。不久還真聯(lián)系到一家“世界500強”的國內大集團。對方財大氣粗,有意涉足房地產(chǎn)業(yè)。經(jīng)過不懈地“做工作”,一位副總答應幫忙。
然而,沒多久注資希望就破滅了。這家大集團支持注資的那位副總與另一副總意見嚴重分歧,在集團會議上拍起桌子來。為了內部“安定團結”,集團決定“以后再議”,注資一事不了了之。
錢!錢!錢!時間已經(jīng)過去快一年了,海淀那塊地上長滿了半人高的灌木。房老大心急如焚,四處求爺爺、告奶奶地找錢。
不久,朋友又介紹他認識了一位法國旅店業(yè)巨頭。對方看上奧運期間周邊地區(qū)的住宿需求商機,打算直接買下項目的一半作為旅店。而且,對方同意提前注資,條件是共同開發(fā)。
房老大對這位來之不易的“戰(zhàn)略合作伙伴”奉若神明,陪同去香港、澳門考察了好幾次,老外一行玩得不亦樂乎;乇本┖,老外對項目設計提出反對意見,要求完全按照他們的要求重新設計報批。此時再“返工”已經(jīng)明顯來不及了?丛阱X的份上,房老大只能無奈照辦。眼看工作快做完了,注資一分沒到,外方卻突然反悔,要求大幅降價。
真是“雞飛蛋打”!房老大一氣之下心臟病發(fā)作住進了醫(yī)院。
這時,公司已拖欠員工三個月工資,跟在房老大身邊的銷售經(jīng)理半年內走馬燈似的換了三四個。公司面臨倒閉的危險。
有的員工建議干脆把地賣掉,抵賬了事。房老大心中不甘,說什么也不愿“割地求錢”。
最近,房老大終于找到一條融資路。對方?jīng)]有苛刻的條件,付錢也十分爽快。不過,錢的來路就有點復雜,據(jù)說是開賭場的“社團”老大。他看好內地房地產(chǎn)市場,再加上人民幣升值的吸引力,很愿意借錢。
房老大的“辛酸”尋錢路總算畫上了句號,盡管這個句號不像房老大原先預想的那么圓。